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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發表於 生命的意義

尋找藥師佛:尼泊爾的山居歲月(In Search of the Medicine Buddha:A Himalayan Journey』是大衛‧克羅(David Crow)寫作的關於他習醫過程的一本書。作者是第一代在舊金山傳統中國醫藥學院 American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學習中醫,並且是第一位在美國完成完整針炙訓練的外國人,是合格的針灸醫生及草藥師,他同時也是悅性醫藥中心(Center for Sattvic Medicine)和善現草藥公司(Sudarshan Herb Company) 的創辦人。

作者當初想倣效中國的『赤腳大夫』以針灸、艾灸及當地草藥,為偏遠地區的窮苦大眾,提供輔助性的醫療工作。他希望透過簡單而有效的方式,和大家分享知識,助人舒適的過活。作者步上與過去的醫師相同的訓練階段,研究按摩(我想應該是推拿)、針灸、草藥方、飲食療法、淨化法和禪修治療等的藝術與科學。

他透過傳統中醫的方法,進入了道家思想的世界。道家行氣讓神秘流動的氣以潮水奔流或周天運轉的方式,流經了身體的經絡與穴道。在習醫的過程中,他遇上西藏佛教的卡魯仁波切(Kalu Rinpoche), 多年之後,他告訴仁波切,他想學習西藏醫學。仁波切告訴他,學習醫學很好,但最重要的是了解佛法,如此才能將藥物化為修行的大悲大智。

他在習醫七年的一九八七年三月,作者放下舊金山經營有成的針灸草藥診所,踏上這片反差極大的土地,實際探尋西藏佛教和印度傳統醫學阿育吠陀的醫藥知識。他先遇到他的第一位老師阿旺‧培傑。往後的數年,他認識了加德滿都的九位高明的醫師,慢慢的了解印度的阿育吠陀(Ayurveda)及西藏的醫藥知識。

透過老師的傳承,阿旺‧培傑醫生將他對藥師佛(Sanga Menla) 的所知傾囊相授,作者也慢慢理解到,儘管世間受到遮蔽,世間的本質仍是善現藥王的曼荼羅,也就是一個藥師琉璃光如來的王國。

在旅行和學習的初期,他體會到在缺乏食物、極度貧困和髒亂的環境下,要憑一己之力想要減少疾病和減輕疼痛不適,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往來於加德滿都與加州的診所之間,他開始體會到醫療不是只注重表相,即使在富裕的西方世界,仍有人沒有時間和資源來解決他們的健康問題。整體醫療(Holistic Healing)有驚人、可靠的療效,但若民眾負擔不起這些療法、藥物或特殊飲食,工作和家居環境仍在製造疾病,人又無法休養生息,這些療法又有何用?

慢慢的學習過程中,作者也慢慢了解了解煉金術,不了解汞的功效就無法深入阿育吠陀之學,喜瑪拉雅山的鍊金師說,汞是天神的精液,是一種可以類比為人類心靈、具有特別屬性的遍在本體;不純的汞可以致命,淨化後的汞卻是上乘的延年益壽和令人覺悟解脫的聖物。我們要謹慎、恭敬地對待汞,因為它的神秘、危險和好處,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崇高。

煉金術喚醒人的想像力,激起人的好奇心,提振了人的神秘想望,也點燃了人們求金的渴望。但汞是一種會迅速累積在腦和生殖器官,並代代相傳的致命毒物。在人類對醫藥的無知中,汞已成為最常入侵人體的外來物,其複雜的毒素也污染了水土和食物鍊。但阿育吠陀有殊勝的解毒法,可清除組織裡的汞,修復汞所造成的生理功能破壞。阿育吠陀和西藏醫師以累積千年的實驗宣稱,只要有適當的提煉、混合和開藥的過程,汞藥反而能治癒對現代療法毫無反應的疾病 [看到這裡,我查了一下他們使用的是硫化汞(中藥的硃砂),可參考 Wikipedia,反應上的毒性較純汞、甲基汞或汞鹽為低,可參考台灣大學毒物所作的論文 硫化汞的生物效應及毒理機制的研究 ]

作者也在矛盾不安下接觸汞毒和丹藥的課題。作者也見過汞所造成的痛苦,但作者是想了解阿育吠陀中治療汞毒的可能藥物,作者也親眼目睹老師利用丹藥治病的功效,但在現代研究證明安全性之前,作者也不主張使用它們。汞也讓作者對於自己找尋到的東西,保持小心翼翼的態度。

作者因感念去世的老師而寫成本書,他感念於他們的博學與仁慈,也希望能完成他們的悲願。這個世界需要阿育吠陀和西藏醫學的好處,這些傳統也需要世界的支持,才能生存和繁衍。傳統的醫療系統累積了千年的診斷和治病經驗,對於當前迫切的醫療問題,是個充滿珍貴洞見的寶庫。它們有許多治療慢性和退化性疾病、提高免疫力、預防治療的方法,也有抗生素的替代品,以及排毒和抗老化的知識。

更重要的是這些整體醫療的哲學告訴我們,身體和地球的關聯,意識和物質的不可區隔性,男女的相互依賴,以及人類與植物間的演化關係。人類病人,與自然疏離了,我們渴望生命的神聖性;而崇敬眾生的阿育吠陀和西藏醫藥傳統,就是滋養的源頭。

以上都是摘錄作者所寫的序。接下來才是我自己看完全書的感覺,西藏醫學的經典是四部醫典,西元八世紀的宇妥.元丹貢布整理來自於印度、漢地和西藏原本的醫學,寫下的經典,並有繪製精美的80張醫學唐卡來解釋其中的道理。他們認為所有的疾病都來自於貪瞋癡三毒,會造成人體的三種體液不平恆(龍、即氣或風)(赤巴 即膽)(培根 即痰)。

作者這本書主要談的是西藏醫學的學習過程,不過中途還是跟一些尼泊爾的阿育吠陀醫生有所接觸。加上作者原本又學習過中醫,西藏醫學在某些部份又以佛法來解釋一些病症還有一些無法用藥石治療的部份,主要採用阿育吠陀的理論,但也有融合一些中醫的五行陰陽觀念。

其實在源遠流長的文化中,都有其傳統的醫學存在,印度的阿育吠陀醫學深受婆羅門教(後轉為印度教)及佛教的影響,西藏醫學則直接納入了佛教的觀念。他們表現出來傳統醫學就地取材的特性,每一物均可入藥,只是要看用在什麼地方而已。中國的中醫有自己的一套系統,但彼此的與自然共生,就地取材的特性卻十分的神似。

這本書中介紹的不同的幾位醫生,雖然施用的醫術不盡相同,但是為病人著想的思考卻都一樣,他(她)們也會鼓勵病患多參與宗教活動、祈禱,瑜伽、打作或觀想等精神上的訓練,他們相信打開內心的法門,有助於病情的恢復。或許台灣很難找到西藏醫學或阿育吠陀的醫生,不妨透過這本書跟著作者走一趟另一種醫療身心的學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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